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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陣歸來的接塵宴總是熱鬧非凡,當然宴會本就熱鬧,但加上出陣時有很多的所見所聞可以分享,通常不鬧到深夜是不會結束的。
不過也不是每把刀都會玩到那麼晚,例如月亮還沒上升到中天之前,一期一振便帶領弟弟們回房間休息去了。
大般若長光見一期一振在弟弟們圍繞下便精神滿滿的樣子,完全不像剛遭遇一段不好卻又刻骨銘心的出陣經歷。
話說出陣期間,他們遇上的是一期一振的前主,大般若長光想起一段只有自己知道的事情:「一期一振剛從昏迷中醒來時,豐臣秀吉來看他,然後對一期一振十分憐愛地這樣握起他的手,」大般若長光模仿豐臣秀吉當時的動作,兩掌上下,彷彿虛空握住某人的手,「一期一振一臉震驚和受寵若驚,至豐臣秀吉離開都還未回神呢!他呆看著手,像是這輩子都不打算洗手了。」大般若長光說笑道。
隨手拈來的一段小插曲很快在大家的笑語中過去了,但在一旁的鶴丸國永卻聽進了心裡,他不著痕跡地摸了摸下巴,小小的心思轉了幾圈後,在心底默默形成一個打算。

隔日悠閒午後,鶴丸國永在迴廊邊找到正在喝茶吃點心的一期一振,他坐到對方身邊,心中的盤算又在腦中轉啊轉,飄忽不定,他的眼神也不自覺落在一期一振的手上,完全忘了開口打招呼。
「鶴丸國永殿下?」一期一振當然早在對方接近時就注意到了,但對方不聲不響就坐下來,實在反常,於是他不確定地開口呼喚。
「哦!一期一振。」雖然一期一振的呼喚很溫柔,但被喚回神的鶴丸國永還是嚇了跳,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什麼時候坐到了對方身邊。
「我的手怎麼了嗎?」一期一振沿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,發現自己的手正被鶴丸國永盯著。
沒想到下意識的目光被抓個正著,鶴丸一時慌亂失口問道:「你洗過手了嗎?」
「咦?有的。」被這麼突然一問,一期一振仔細查看起自己的手,以為哪裡有污漬。「哪裡髒了嗎?」
「啊,沒有,看你在吃點心,只是隨口問問。」鶴丸國永第一次這麼感謝自己有這麼靈活的腦袋。
「是嗎?」一期一振放下手,隱約覺得今天的鶴丸國永怪怪的,但又不知道哪裡怪、又該如何關心起,有些困惑又有些擔憂地望向對方,心中著墨該怎麼開口詢問。
被金蜜色雙瞳直直望著,讓鶴丸國永心中的盤算終於慢慢落了地,決定付諸實行。
暗暗深吸一口氣後,鶴丸國永慎重地捧起一期一振的手,一手覆蓋於其上,將一期一振的手包覆在掌中,眼神盡他可能的真誠地回望一期一振,直到一期一振的表情從十分不解到忍俊不禁,把頭撇開埋入自己的手臂中,仍忍不住笑得顫抖。
看到一期一振是這樣的反應,鶴丸國永心中不知道為何感到十分喪氣,無奈問道:「你笑什麼?」
「不,沒什麼。」一期一振轉回頭,嘴角仍洋溢著止不住的笑意。「反倒是鶴丸國永殿下,您在做什麼呢?」
「你啊,一定是玩忍笑遊戲會輸的人。」鶴丸國永放棄一般地鬆開握住一期一振的雙手,改為撐在身邊,身體微微後仰,遠望向天。
「是嗎?如果您跟我說這是在玩忍笑遊戲,我一定會忍住的。」
「不可能,你絕對會輸的。」鶴丸國永一副不願爭辯地站起身,轉身離去,留下瀟灑的背影揮揮手道別:「再會啦!」完全不顧從頭到尾搞不清楚對方目的的一期一振。
但當鶴丸國永轉過一個一期一振看不到的轉角,他立刻撐不住那裝出來的瀟灑自然的樣子,趕緊抬手用力抹了幾把臉,試圖抹去臉上的熱臊感。

鶴丸國永不能理解,明明是想看看一期一振被自己握住雙手時的表情與反應,怎麼反而是自己的心臟怦怦遽烈跳動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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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尹少昊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